全球化布局

我的精神病医生男友分手后跳楼砸死了我他却活了下来


时间: 2024-09-16 23:49:24 |   作者: 全球化布局

  他躺在担架上气若游丝的指着我骂:“傅春晓,你TM老缠着我做什么,贱不贱呐。”

  我轻飘飘的飞了过去,在他的脑袋上跳了支踢踏舞,嘴里念念有词:“踩小人,踩小人,卑鄙的小人。”

  我的前男友叫周笛生,是一名心理医生,长得一表人才,肤白个高,一身普普通通的白大褂,穿在他身上,就是妥妥的惑。

  周笛生提分手的那天晚上,我正在家里摆放求婚用的蜡烛,玫瑰花瓣铺满了木地板,我还买了香薰,倒了红酒,花了大价钱挑了求婚戒指,可是电话里他的声音冷得我发颤。

  他说:“傅春晓,你说过的,如果我喜欢别人了,告诉你一声就行,你会自己离开的,对吗?”

  对,我曾经无比明确的跟他讲过,我不是个死缠烂打的姑娘,只要你不爱了,我立马离开,绝不拖泥带水。

  我躺倒在厚厚的玫瑰花瓣上,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,我侧了侧头,看着墙上挂着的相框里,樱花树下的男人将我搂在怀里,眼里星光灿烂,柔情满溢。

  我腾的坐起身,不小心碰倒了一只点燃的蜡烛,我赶忙去扶,手被烫起了一个大水泡。

  我决定去找周笛生,我决定去挽回一下,我做不到潇洒决绝的离开,我不信他真的不爱我了,明明昨天还拥着我说:“晓,有你在线

  我给周笛生打了很多个电话,由最初的无人接听到最后的正在通话中,然后我收到了一个短信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
  以往我不开心的时候,周笛生总会带我去医院西侧一座废弃的大楼里,我们坐在天台上,他将我圈在怀里,他让我看远山,看高楼,看星空,他给我唱《星星失眠》,唱《解药》,唱《别错过》,他轻轻柔柔的吻我,他说别担心,我们的未来,星河滚烫。

  那个地方,是我与周笛生的秘密基地,他这么快,便带着别人过去了吗?还是说,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,就是周笛生呢。

  天色已经很黑了,我举着手机打开手电筒,踩着脏乱的楼梯往上走,周围安静得可怕,脚下全都是随意摆放的装修物料,墙上有奇奇怪怪的红色染料。

  以往都有周笛生牵着手,我从来不觉得这幢废弃的大楼有多可怕,可是今夜,我迈着沉重的步子在楼梯上挪动,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。

  我似乎总能看到一个黑影,我总觉得他好像扑了过来,他撕开了我的衣服,他将长长的钢管穿进了我的身体,他掐着我的脖子狰狞着脸狂笑。

  我扶着墙,晃了晃脑袋,又抬头向上看了看,我知道周笛生就在上面,想到这,我的心安了安,再向黑暗里看过去,那个黑影消失不见了。

  一路上我想了很多种可能,也许是周笛生跟我开了一个玩笑,或许这是他别出心裁的惊喜,他会不会在天台上也摆满了红玫瑰,等我上去的时候,他再坏坏的抱着我笑,说一句:“晓,嫁给我吧。”

  再或者,如果他电话里说的是真的,他真的爱上了别人,他要让我死心,那么也许我上去之后看到的,会是他跟别的女人在风里拥吻,他会回头满不在乎的说一句:“晓,你看见了,我不爱你了。”

  可我怎么也没想到,在空旷的楼顶天台上,我差一点,就没能抓住周笛生的手,只一秒,他便要当着我的面,从天台上跳下去。

  我跪在地上,手里死死拽着他的胳膊,他被我扑倒在地,头发上粘了很多灰,有些狼狈,我低着头,全身颤了很久,我脑子里回想了我跟周笛生在一起之后的所有,我们没过争吵,没有过猜疑,一直到昨天,我们都还很恩爱,我甚至都决定主动求婚了,可是为什么,突然变了呢?

  我吸了吸鼻涕,抬起头去看他,他也看着我,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晦暗,我突然觉得面前这样的一个男人陌生至极,我笑了笑,我说:“你不必这样的,我不会打扰你了。”

  他似乎终于安了心,他最后一次抱了抱我,怀里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,踏实的让人舍不得松开,他还是牵着我的手,回到了我们共同的家,他熟练的帮我处理了手上被烫的水泡,他去睡了沙发,没有问我疼不疼,没有嘱咐我伤口别沾水。

  第二天一大早,他收拾了些衣物,提着行李箱便要走,我追出去,怯生生抬起左手,又仰起脸来,露出一个明媚的笑,我说:“周医生,如果工作太累,给自己放放假。”

  真是可笑,他凭什么以为我会在这座城市里再待三年,他凭什么以为我会在这栋充满两个人回忆的房子里再待三年,他是觉得我傅春晓是个贱胚子吗?

  我买了去杭州的车票,在一周后。我们都喜欢江南水乡,喜欢断桥长廊,但是因为周笛生工作的缘故,我们只可以趁着假期去杭州小住。

  不过现在好了,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搬去杭州了,我要在西湖边上租一间房,日日看水波起,看杨柳青,周笛生没这个福分,他还得在他的医院里工作,踏踏实实的做他的心理医生。

  我留出了七天的时间,去跟我生活了六年的这座救赎之城告别,周笛生是我的救赎,那么他所在的这座城,便也是我的救赎。

  我去喝了我们都爱喝的喜茶,去看了上周末一起看过的电影,独自去压了马路,吃了他给我买过的草莓塔,买了火锅丸子回去自己煮了火锅,我还给周笛生的好基友杨涛打了个电话,因为我们上次吃火锅周笛生跟杨涛在电话里互怼了一个通宵。

  我把电话挂了,因为我不争气地哭了,他有苦衷他不能讲吗,有什么苦衷是需要用跳楼来威胁我离开的?周笛生,你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明明说过我们的未来星河滚烫,你骗我。

  我在这座熟悉的城市晃晃悠悠,兜兜转转的待了七天,周笛生真的没来找过我,我也从来就没打扰过他,他的微信界面仍然停留在我发的那句“下了班早点回来,等你哦”。

  明早我就要坐上去往他城的火车了,我还是决定再去跟他好好的告个别,跟前男友周笛生告别,也是跟心理医生周笛生告别,毕竟是他治愈了我,如今我才能身心完好的去我向往的城市,过我向往的生活。

  他的同事跟我说:“笛生他没什么大问题,他就是想换个环境好好调整下心情,等恢复的差不多了,他还回来上班呢,这边好多病人还等着他呢,你别担心。”

  帮助患者疏导心理疾病的心理医生周笛生,如今却住进了济安市最大的精神病医院。

  我不知道我那一刻的表情是怎样的,我只觉得天旋地转,心脏被撕裂,溺水一样无法呼吸。

  为什么会这样呢?没有预兆啊,周笛生一直很正常啊,提分手之前的他跟往常的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啊,阳光积极,温柔体贴,情绪平稳。

  所以他跟我分手,是不想连累我,他决绝的逼我离开,然后独自去承受,是这样的吗周笛生?

  “我们由于工作的关系,也会比普通人接触到更多负能量,接待来访者,研究案例等都是一些负能量来源。因为某些来访者的变态心理和所做的事情,出于职业道德和保密义务,还不能和无关人等分享、缓解压力(家人也不能说),真的会带给自己很大的心理阴影。”

  这是我在网上搜索到的一段回答,所以周笛生,对不起,我是否对你太疏忽了,我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你的善解人意,理所当然的对你倒着苦水,却从来就没问过你,你该不会是会很累?

  对不起周笛生,是你将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,我却从来就没意识到,你也跌入了深渊里。

  彼时,他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前,窗外一株白玉兰开的正欢,浓浓的香气吹进来,阳光跳跃在他挺翘的鼻尖,他微仰着头,那样好看的脸上盛满了孤独,这样一个美好的人,他怎么就,就会变成这样呢?

  我轻轻的走过去,在他身侧蹲了下来,我握起他微凉的手,捧在手心里哈了哈气,他一直冷冷的盯着我,过了很久,他开口了,冷淡疏离的仿佛我们从不认识。

  他又不吭声了,任凭我捏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动来动去,我趴在他腿上,像以往每一个甜腻的日常一样,我及腰的长发被风吹乱了,但是这次,周笛生没有看见,他没有帮我理顺额前的凌乱,他只是安静的坐着,看向远方。

  我突然觉得无比悲伤,好端端的周笛生,如果他没有遇见我,他的心灵会不会便没那么脆弱,那他即便接诊过多少患者,会不会也变不成如今这样,他遇到我的时候还太年轻,他并不成熟,却像个救世主一样,毅然决然的做了庇佑我的神灵。

  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我起身走开了,我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泪,我只想每天开开心心地过来陪陪他。

  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着,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至极却又恐怖如斯的嘶哑嗓音,在一道隔间响起,我尘封在心底的过往似乎一瞬间又被唤醒,那些黑暗的,腌臜的痛楚,又真真切切的漫延开,这个声音,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

  我贴着墙颤颤巍巍的后退着,我试图去推开那扇门,我要看看那个嘶哑嗓音到底是谁。

  就在我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时,本该在远处坐着的周笛生冲了过来,他拽着我的手狠命的往外拖着,他像个发疯的野狼一样怒吼,他说着他从来就没说过的脏话,他骂我为什么还没有滚,骂我怎么那么贱,他求我别再出现在他面前,我被吓懵了,我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周笛生,他就像是一个真正发病的精神病患者,狂躁,失控,发疯。

  我被他推到楼梯口,他真的踹了我一脚,我一墩在地上,呆呆的看着护工将他架走,我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,我觉得老天真爱开玩笑,他派了一个神将我从地狱里拉回人间,结果他却将神打入了地狱。

  我喝了很多很多酒,我浑浑噩噩地做了一夜的梦,我又梦到了我不堪的过往,那段肮脏的旧时光,我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再想起,我以为我早忘了,可是周笛生一离开,那段噩梦便又来了。

  我是个孤儿,被拾破烂的奶奶捡回家,在一个破败的村里生活,从我有记忆开始,我的身边便时常跟着一个男人,一个肥胖的,矮小的,腥臭的男人,他比我大十几岁,是村支书的儿子。

  他时常眯着眼睛过来找我玩,他的兜里总是带着糖,他脱掉我的衣服,他像个臭水沟的老鼠一样令人作呕。

  可是我不懂反抗,等到我长大些,我知道了一个词叫“猥亵”,我开始躲,开始逃,有一次实在没办法了,我拿板砖拍了他的头,他爸爸找到我奶奶,说我打人,要让我坐牢去,奶奶什么都不懂,提着一篮子辛苦攒下的土鸡蛋去求他。

  后来我上了小学,上了初中,又考上了最好的高中,奶奶用她捡破烂攒下的钱供我上学,但是我从来都甩不掉那个粘腻的男人。

  我报过无数次警,但是他总会在第二天又完好的站在奶奶的院子里,他爸爸扣下了政府给奶奶的补助金,他们将奶奶推倒在地上,叫嚣着如果我再闹,他们会让奶奶在村里一天都待不下去。

  我放假总是要回家的,有奶奶在,即便我多害怕,多恐惧,我也必须要回去,回那个噩梦一样的村子里,继续被摧残,被压迫。

  后来我考上了省外的大学,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去高高兴兴的跟奶奶讲,我说:“我现在可以打工赚钱了,今年一定把奶奶接出去,我们租个房子,我上学,您就做做饭逛逛街。”

  奶奶乐呵呵的笑,每天更加卖力的捡废品,我们都期待着,离开这一个地区,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。

  但是那个男的又来了,他就明目张胆的将我拖到了房子后面的玉米地里,他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钢管,他将我压在身下,他狰狞可怖的脸上,是扭曲变态的笑。